深度探秘自我与世界 ●晨飞

近日，作家出版社推出的《先知开花》，作为收官之作，这是作家杜禅继《犹大开花》和《圣人开花》后又一部先锋小说的探索之作。小说甫一问世即受到业界的关注和激赏。

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晓明指出这部小说的独特性，“写实和先锋的双刃齐出，回应了先锋文学的实验传统和后现代主义的价值旨归。” 茅盾奖获得者李洱说，“杜禅，一个小说高手。其游离于文坛外的身影宛如王小波，他的创作总是源于悖论和幻觉，遍布自相缠绕的怪圈，妙趣横生，而且有着饱满的现实感。”

大致来讲，《先知开花》写一个平凡人的“幻觉”，这幻觉不是通常所讲的那种病理上的，而是文化上的，心理上的，世俗上的。小说中，已经成年的方程，在世界各地媒体报道“引力波”的刺激下，突然想起少年时梦中诞生的“器官假说”。并且对外宣布，爱因斯坦的引力波是物理大宇宙的超级假说，他的器官假说则是人体小宇宙的超级假说。器官假说的大意是：如果在人的五个器官（对应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之外再多一个，会如何？他质疑人的五个器官正好与外部世界对应，既然少一个器官有可能，那么再多一个两个也有可能，那多出来的器官也得有自己的功能，发现它应该发现的东西，“世界上肯定还有许多东西，只因人们器官的缺少而不知它们的存在”。

为此，他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些先知先觉，一个普通人有了先知先觉，就从日常现实的链条里挣脱出，思考起先知、天才们思考的事情来了。这在一般人的成规里，像是堂吉诃德从小说里走到了现实里，诡异而荒谬。最关心他的妻子担心他出现了幻觉，怀疑他精神可能有点失常了。

惯常秩序被打破以后，家庭生活变得不堪承受。持续的争执，惊悚、怀疑、绝望，使之前理性温柔的妻子快要变成一个陌生人，妻子的情绪走向失控。

为证明器官假说是自己的原创，证明自己身心健康，没有疯，方程踏上了自证和旁证之路。小说就是围绕着普通人与先知这个突变的身份关系展开故事。

他开始寻找曾在多年前听他讲过假说的证人——孟勋、乌女士和陶晋。而这三个人，又分属于三个领域——儒、佛、道。结果全部出乎他的意料，这三个人都从各自的价值体系对他的器官假说进行深层误读。也就是说，方程卷入了一台台误读机器。原来的本意到了对方那里得到严重解构。在儒家领域，他被判定为功利性的“剽窃”；在佛教领域，因轮回理论，积极地被接纳，认为他前世是“先知”；在道教领域，既然能向世界探问器官问题，便推论他身上可能多长了个器官，疑为“奇人”。小说涉及了佛教及道教领域，也意味着涉及了怪诞和超验，但不是为怪诞而怪诞，为超验而超验，而是建立在经验求证的基础上。

《先知开花》这部小说，以否定的方式，深入探秘文化幻觉和人生幻觉，探秘自我与世界的关系，来呈现世间万象和真相。在探秘的途中，揭示了层层的人生悖论。著名评论家刘海燕赞扬为，“这是一部有大思考的反思与创造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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