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馥
俄罗斯是战斗民族,也是浪漫的民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白桦林》等脍炙人口的歌一直为人们所传唱。这种英雄气场跟儿女情长体现在文学创作中,就如铁马冰河的铿锵声中伴随低回的和弦。如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至今仍被很多人津津乐道,除了思想性,还有贯穿全书的爱情故事描写。
保尔跟冬妮娅、丽达的感情,是偶然的相交,更是不同人生的擦身而过。
保尔出身贫寒、历尽艰辛、胸怀大志,他的人生波澜壮阔,又艰苦坎坷。作为英雄,意味着他不可能把过多的心思花在伴侣跟个人的小天地中。也就意味着,作为英雄的伴侣,要忍受煎熬,面对无尽的寂寞。而冬妮娅是温室的花朵,她从安逸中一路走来,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她对贫寒的保尔平等相待。在保尔落难时她舍身相救,帮助他逃走。应该说,她是有情有义的。但是,她的生活注定是一潭死水。就在她呆在原地顾影自怜的时候,保尔已经迅速成长,融进新的天地,只能留给她遥远的背影。他们再也没有相识时候的两小无猜跟彼此欣赏,只能遗憾地错过。当依然优雅的贵妇冬妮娅跟满身泥泞的修路工保尔再次见面时,他们已经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丽达跟保尔的错过,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他们没有在对的时候相遇,也没有守候的耐心跟诚意。当时的保尔,还沉浸在牛虻式的狂热里,认为感情会影响事业。于是他闭紧心扉,没有热烈回应丽达。对丽达来说,保尔从来不是她的全部,只是她步履匆匆的人生中一道引人注目的坐标而已。当她误认为保尔去世的时候,就嫁给了别人。即使嫁给别人,她也没有拿出全部的诚意,还在回想过去。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会一路花开吗?难说。
相对于冬妮娅、丽达,达雅更像是在夜里静静发光的路灯。她温润、无私,一直伴随着保尔的脚步。她才是最适合保尔的人。而保尔的选择,也意味着性格的成熟,对自己人生规划的睿智跟圆满。他是属于全世界的,他挑的人,应该是志趣相投的战友、跟他相互催化的活泼元素、也必须是相濡以沫的家人、陪着他走出低谷的拐杖。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走着自己想走的路。他们的离合悲欢,说明爱情避不开性格的磨合、避不开对于内心自我的诘问。
不适合的错过,当然有遗憾,却也成就了另一段美满、成就了一个有血有肉、顶天立地的英雄。爱情的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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