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3月7日,希伯聆听周恩来的报告,沈其震为他翻译。(资料图片)
11月下旬,沂蒙山区飘起了洁白的雪花。北风萧萧中,希伯跟随部队跋山涉水,在东蒙群山之间与敌人“推磨”。他像一个真正的八路军战士一样,适应了游击战和运动战的流动生活,掌握了射击,学会了利用地形地物,熟悉了行军规则和夜间联络信号……纷飞的战火中,希伯还不忘工作,他常常白天记录素材,夜里宿营时打字,附近的战士们总能听到他打字的“托托”声。
随着反“扫荡”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八路军分成了几个梯队活动,化整为零,各自为战,希伯当时与山东分局机关和山东省战工会一起活动。11月29日,先到大青山附近的抗大一分校报告说那边没有敌情,部队便奉命向大青山以北转移。
大青山,位于蒙山主峰的东麓,海拔686.2米,是费县、沂南县、蒙阴县交界处的最高峰。实际上,敌人已经在这里布置了合围圈,只是抗大一分校没有发现。当天夜里,希伯所在的梯队在沂南县西梭庄住了一夜,没想到,30日拂晓就在大青山和敌人遭遇。
那时谷牧前胸刚中弹受伤,被担架抬着,他清楚地记得,天才麻麻亮,村子附近的山头上突然想起了枪声,仔细一看,周围山头上都有敌人。鲁中南地区抗战史上最悲壮的一次战斗——大青山战斗打响了。
1978年6月,王火找到了曾参加这次血战的山东军分区政治部副主任刘刚,据他回忆:“敌人是一个旅团,我们三四千人中战斗部队很少,当时发现漫山遍野都有敌人,敌人武器有重机枪、六O炮和掷弹筒。敌人拼命打排炮,一排排打……打到天黑,突围的人也不少,敌人因死伤不少,加之我们顽强,山路崎岖,也不敢追了,仍旧乱打炮射击……敌人冲下来,死得到处都是,我们的烈士也各处都有……”
担架上的谷牧被抬着东躲西藏,走了一条没有被敌人发现的小路,才于12月1日拂晓突出敌人的包围圈。不久,他被告知,国际友人汉斯·希伯在大青山战斗中也拿起了枪杆子,和我们的战士一起射击敌人,最后英勇牺牲。
希伯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经历了什么,已经无人知晓。根据周之同在《忆沂蒙山区反“铁壁合围”》一文的回忆,希伯是“在危急关头自行殉难的”。周之同当时在115师任股长,大青山战斗结束后的12月1日,他随科长去收容伤残人员时,遇到了希伯的勤务员小李,据小李说,希伯实在跑不动了,在一块大石头旁吞了药片就倒下去了,这足以证明希伯早有“誓死不当俘虏”的决心和准备。另外,与小李同时突围出来的山纵供给部部长马馥堂,也曾谈及希伯是自行殉难的。
不过,更多的研究者认为希伯是战斗而牺牲的。王火告诉记者,1978年7月,在离希伯牺牲地点不远的沂南县瓦屋峪,他找到了大青山血战后发现希伯遗体的刘学惠。1941年时刘学惠只有19岁,是庄上的干部,打仗时,他和村民们一起躲了出去,刘学惠躲在一个洞里,只听枪炮声响了一天。第二天回村,听说山上有八路军遗体,就和几个村民一同去埋,一共在五道沟下獾沟子发现了九具遗体,其中一具头发颜色不同,大个子,大鼻子,一看就是外国人,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希伯。
刘学惠说,希伯当时侧身,头朝南,脸朝东,身旁不远有炮弹洞,右手上满手血,身上有五个弹洞,身上也被炮弹炸伤了,那样子一看就是作战死的。他和村民一起在附近将希伯和八路军的尸首合埋了。后来,上级来调查,将希伯的遗体迁葬至东梭庄革命烈士陵园,并立碑纪念。
其实,无论真实的细节如何,希伯这样一位牺牲在中国抗日战场上的国际主义战士,都是值得纪念的。
1963年10月,希伯的遗骨从东梭庄迁至临沂的华东革命烈士陵园。次年,中共临沂地委为希伯修建了水泥雕塑的六角亭状墓茔,与新四军副军长罗炳辉等人的陵墓并列。
人们没有忘记希伯,因为就像谷牧所说,“他是一个著名记者,却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在战场上牺牲了;他是一个欧洲人,却在中国的抗日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支持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而以各种方式进行斗争的外国友人很多,但是,穿上八路军的军装,拿起枪来同法西斯战斗而死的欧洲人,他是第一个。”
(完)(据《北京日报》杨丽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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