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枥老骥 诗意万里 品读骆雁秋诗集《马诗三百首》 □邓维善

收到骆雁秋骆老诗人的《马诗三百首》时,笔者很是惊叹,一位已是耄耋之年的地级市原一把手领导,退休之后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耕耘不辍,写新诗、写歌词、写古体诗词。近年来,他用三年的时间完成了300首写马的诗,惊叹他的毅力,惊叹他的坚守,惊叹他的才情。

唐代的青年诗人李贺写了23首马诗便被称为“鬼才”,骆老用三年时间完成了300首马诗,不知该用什么才来称呼?十九世纪俄国诗人丘特切夫写了一首《海马》便名满天下,成了现代诗的一代先驱。而借马喻人喻事喻物的诗更多,但是,专注于写马有300首并出版专集的诗人,恐怕唯有骆雁秋诗人!《马诗三百首》采用五言、七言古体诗着笔,全部用四字为题,分马力、马情、马趣、马典、马魂五个部分,从马的力量到马的情趣,从马的历史再到马的灵魂,用诗人的神魂之笔,构画出一个马的诗意世界。正如梁桂全在其诗集的序言中所言:“雁秋笔下的马,马力、马趣、马情、马典、马魂,既有形而上,也有形而上,亦形亦神,全息写照的马。”骆老把马的各种情状尽入诗中,特别是把马的各种典故和趣事用诗展现出来,就需要功力和时间,仅仅收集这些典故和趣事也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可见,《马诗三百首》是骆雁秋诗人的心血力作。

马力如何展现?在骆老笔下既有有形的马力,亦有精神之马力,有形的马力有多大?请读《青花烈马》:“青花烈马可腾空,野性天生耳带风。古树齐云连根拔,心归蒙恬乐随从。”一匹烈马的速度有多快?诗中形象地带了出来“耳带风”“可腾空”,能将参天古树“连根拔”,马的力量有多大便可想而知,这里既是颂扬马的力量也是呕歌英雄的气魄。而《天娇战马》扬起的“闪电之鞭”能“撼五洲”,这里的“马”具有何等的威力,何等的快速!这首诗中的“马”是精神之马,诗中没有出现一个马字,却展现了马背上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用“闪电之鞭”来形容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是神来之笔,形象生动地刻画了马背上征服世界的万丈豪情,可以指代铁木真。或许马的威力在战场上比较突显,骆老写战马占了“马力”部分的七成,如《神州战马》《战马搏击》《横刀立马》《金戈铁马》《铁血骁骑》等等,刻画出一个个不畏艰难险阻勇往直前的英雄形象。

展现了马力之后,骆老施展了他的音乐才能,高潮过后的抒情。在战场上奋力撕杀的马也会想念自己曾经生长的地方,《马思故乡》顺理成章地进入诗人的视野:“白云连花海,绿野接苍穹。马饮千川水,情寄万里中。”前二句形象生动地描绘了马出生的地方是天地相连广袤的草原,后两句勾勒出马无论走多远的路都会怀念自己出身的地方,诗意显豁,情深意浓。在思乡的情愫中,“昂首回眸万里程”(《老马回眸》)“代马依风常北望,家乡故土总难离。”(《代马依风》)“沉迷童趣老栅窝”(《老马还乡》),一股浓烈的乡情在诗中流淌。在骆老笔下,爱情、亲情、友情、家国情借马得到淋漓尽致的抒发,有表达坚贞爱情的《老骥相伴》《马背倾情》《马背情歌》《马上求爱》,有表达亲情的《幼驹恋母》,有诉说友情的《马上琵琶》《鞍前马后》,更多的是抒发家国情怀的,有替父出征的《木兰骏马》,有救民于水火的《海马龙驹》,有为国出嫁的《昭君车马》,有护佑革命火种的《马背摇篮》。读着这一首首借马涌动的人间大爱,让我们领略了诗人内心深处的一颗赤子情怀。

一件事物、一个人得到人们的喜爱都是因为与有趣有关,好的文学作品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也是因为有情趣。骆老深诣其中之道,“马趣”为我们送上了关于马趣的精神大餐,展现赛马的热闹:《赛马夺羊》《赛马季节》《马术比赛》《奔马比赛》《河中策马》等；鞭策人奋发图强的《蛛丝马迹》:“大局当明察,微观苦用功。”,《放马过来》:“策马何妨先一试,深藏不露大文章。”,《小马过河》:“探索无休止,实践出真知。”；讴歌草原文艺轻骑兵的《乌兰牧骑》。大部分诗都是正面反映马的意趣,也有讥讽的,但骆老的讥讽都带有正面的警示作用,比如《跑马观花》,成语的意思是工作不踏实、作风不深入的飘浮现象,在骆老的笔下:“缭乱浮光影,岂能辨真假。”只是“走马观花”的做调查研究是发现不了真实问题的,读后让人有了警醒的提示意义。特别让人觉得有意思的是,诗人还将广东人日常喜欢吃的食物杀骑马入诗《杀骑点心》,让人读后有一种会心一笑的乐趣,而《马前小卒》却给位卑的小人物予一线希望。骆老在丰富马的意趣时,让我们看到了多姿多彩的诗意世界。

古典诗词中,用典是常态,但是,一些诗人因为用典太多让人如坠万里云雾之中,所以,也被一般读者厌烦。骆老直接用典赋诗,可见,他的胆识,也足见他的博学。读这样的诗,不仅让我们享受诗意的氛围,还让我们增长知识,增长见识,的确是一种一举两得的妙事。马典诗是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一次传承和丰富,《伯乐相马》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典故,特别是韩愈《马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之后,更是被广大知识分子所引用,一些自视有才学的人还以此自居。如何做好伯乐?诗人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慧眼辨良莠,公心不自欺。”出于公心还要有一双慧眼,用思辨的眼光诗意的语言为我们打开一扇识别人才的方法。古人言:诗言志。骆老已是耄耋之年的退休老干部,从清远市人大主任退休后便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他用诗歌表达了他的志向“老骥身犹劲,凌云壮志酬。奋蹄追日月,洒汗著春秋。”(《老骥伏枥》)读到这里时,我倏然在心底升起了崇敬之情:向骆雁秋诗人致敬!

或许是附在骆雁秋诗人身上的《龙马精神》在起作用,退休后仍然勤奋耕耘,既写诗词古韵也写歌词,在他的笔下,没有霏霏之音,没有消沉不振,都是充满阳刚之气、正义之声、爱憎分明的雄健之作,让人感觉他永远是一匹不知疲倦的“骏马”。“马魂”是歌颂马的精神状态,或许也是骆老《戎马一生》的精神写照:“鞍韂蹄铁磨未尽,家国情怀万里牵。”诗人把马与人,个人命运与家国命运连成一体《人马合一》:“天生人马命相连,历尽煎熬苦共咽。血战沙场同患难,建功立业奋争先。”万马奔腾与民族振兴连在一起,构成一幅波澜壮阔的宏大图景《万马追梦》:“万马奔腾万里程,千年追梦赴新征。神州远景海天阔,盛世中华正振兴。”是马魂,是人魂,也是中华民族全面振兴的魂!

《马诗三百首》从马的动态中领悟人生的哲理,从马的典故中挖掘处事的思辨,从千姿百态的马中发现生活的丰富多彩,从马的奔跑中描绘祖国的大好河山和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饱含骆老诗人深厚的家国情怀、深沉的民族大义、顽强的英雄气概,是一部催人奋进的诗集,是一部意趣与哲理交融的诗集,是体现骆老毅力与智慧的集大成之作。正如著名军旅诗词家邓正明所言:“虎骥龙骧添气概,箴言哲理吐心音。”诗意地概括了骆老《马诗三百首》的哲理意蕴。骆老诗中蕴含的哲理常常如警世箴言,如“防身法宝丢不得,大意粗心酿大悲。”(《虎斗马峪》)“自身无底气,拍马也难追。”(《拍马难追》)“德才兼备行天下,善武能文谁敢欺。”(《马上文书》)让人读后醍醐灌顶。

每一个成熟的诗人都会有自己的创作风格,从《马诗三百首》流露出的创作风格来看,是一种实境风格。实境是唐代著名诗论家司空图提出的一种诗艺风格,在品鉴这一风格时,提到“取语甚直,计思匪深。忽逢幽人,如见道心。”(《司空图《诗品·实境》)就是直抒胸意,把情思深入浅出地表达出来,让人一看就懂。骆老把马的各种行态与自己的所思所想融会贯通倾注笔端,诗意显豁,让人读后通晓事理。骆老的“道心”是一颗爱党、爱国、爱民的崇高品质,品读《马诗三百首》仿佛让人感受一次浓烈的家国情怀,让人领略一颗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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