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组诗）(1)

陈自道

本名陈耀昌，河南南阳人，现居深圳。有诗文见《诗选刊》《中国诗歌》《诗歌月刊》《星星》《诗刊》《沿河》等，著有诗集《收割闪电》《虚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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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夜比家乡 来得稍晚一些

树上的鸟儿可以辨别出此刻所想

同是麻雀

有些被雨水清洗过羽毛

有些在灰尘中成为驱逐的对象

有些差别出夜的成分

在夜来时

空旷的地方，堆砌着七彩的光

像草原

飞驰的是现代主义产物的马匹

远去或者更深一点

我相信

更多死去的事物是因为落伍

就如

深圳的夜比家乡来的稍晚一些

凉风少了知了

树上有东西自顾自地

极像东张西望的人，想有一些制高点

在视觉上并无差异2018-7-22夜龙华

下午在球场静坐

当风存在，有些让人厌烦的时候

顺着视野往下游

像过去

可以在青色和枯黄色中选择树木死去的季节

听一个孩童陆陆续续的哭声

从未想过

获取的和失去的，都是在安静的时候

有些错觉

下午，在球场静坐

反复移动的人群与时间成为另一个人的心病

像是你坐在树枝上

并不能感受到纤细，随风摇摆

而是远处楼宇遮盖的村落时隐时现

2018-4-8夜龙华

如故

一切如料想，鸟死于沉默

羽毛死于轻盈

离开一段时间，重回

像酿酒的过程

让人失去语言能力的是我们对于自身的克制和无力

平地上

看近处，看远处都是一种颜色

有几株淡化的树

有干净的路

这足以让你想到。我们在体内修筑的

是一条无标示的路

当我们静下来

感受阳光，远一点的地方是否如此宁静

有孩童在沙子里玩弄童年

又是如故，重新找到宽阔的场景

2018-5-5夜龙华

相信一些东西和事情

到了这个尴尬的年龄

如树行走

选择舍弃，雨过天晴

天空的蓝色是浮夸

见过更多的东西消失，我们坐在路边的时候

路人选择无视

总有一些新鲜的语言，由一颗颗鹅卵石组成

相信一些东西和事情

度过的每一个清晨都相似

在光的过度作用下

更像是透明的薄膜

沉默，将使我获得更多

叶子渡过了四季

总有一些绿色 2018-7-22夜龙华

道路翻修的工人

每天早上，修路的工人准时出现在我上班的路上

我们有共同爱好

两个包子，白色的，内含深色的陷

像年轻女老板特意把我们包在里面

力量或者温度

从未感受到早晨灰蒙时。有什么东西可以参照

我们相对

我干净的薄衫内藏着辱骂和隐忍

他们内敛

挤出来的污垢是在脸上

黑色，或者褐色

有时候是一株野草被风吹久了的痕迹

这条路我走了两年

每一年翻修的工人似乎都认识我

他们冲着我笑

他们并不知道，昨夜我梦到一簇陌生的黄花

2018-3-19夜龙华

深圳湾的鸟会选择从季节出现

蓝色略带轻风

我在春季和夏季去过，拥挤狭长

拥挤的行人像北方移植的杨树

没有鸟筑巢

就不会有喜鹊啼叫

就不会有寂静的村庄，低矮入炊烟

就不会有出走的家禽，在草地上啄食

就不会有枯黄的野草，焚烧取暖

就像深圳湾的鸟会选择季节出现

它们会从出现在略微干燥的蓝色中

最好是带着裂缝的土地

这样就会有一些可以用来果腹的食物出现

并成为第二天的美味

让梦更饱满一些 2018.12.18夜龙华

大雪无雪

重复一些词语，易使人相信

例如大雪

重复超过一百遍，你会相信大雪的存在

可能是在寂静的村落里

可能是在无人的草原上

也可能是在想象的黑色漏洞里

定义是无辜词语的葬礼

使我们想象匮乏

被牵制，被误导

如果你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稍微寒冷

便想起身后有着厚厚的雪

可能是白色，也可能是黑色

更多的时候，是一些枯萎且不能感知悲凉

树木被重新复活

2018.12.9夜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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