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有嘉声

□四月

前一阵专栏文章《百日红落》发给小子写点评100字，他这样写的：“我妈写的紫薇花其实我根本就忘记了它是啥样的，不过颜色应该是紫色吧？（因为是“紫”薇啊）我改天去找找它的照片。”

那时，虽然村里小紫薇园的花已悉数凋零，但仍有大紫薇树正当花期，只要走走路便可一睹真容。但没有拖拽着小子这样做，并且确定“找找照片”也不过是他的顺嘴一说。对植物的兴趣，他一直淡淡的，最多就是一起徒步无聊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认识几种。

当然，比较同龄人而言，小子尚算植物达人：知道滴水观音有毒、白花鬼针草的刺好烦人、苹婆果烤熟了吃美味无敌、桑椹打汁喝口感奇妙；也曾被老师带着下荷田摘莲蓬，爱和同学课间休息时掐花蕊吸吮；懂得买琴叶榕送给妈妈是最棒的生日礼物，抓拍过外婆在溪边大把采撷野菊花的精彩瞬间，拎过郁金香花篮去妈妈的教母曾婆婆家“蹭饭”……还爱时常感叹：唉，唉，你们女人啊，怎么都喜欢花花草草？！

其实说起来，小子6岁半就扎个斗笠下地了，每周有3堂农耕课。几堂农耕课后，老师便带着娃们到中山板芙镇参观一个传统碾米作坊。现打的白米很香，娃们一把一把地抓起就扔进嘴里嚼。老坊主还叫娃们试试米糠的滋味。记得小子回家后问我：鸡鸭鹅猪为什么喜欢吃米糠啊？没有米好吃啊！我回答说：它们比人更聪明，知道米糠更有营养呢！

“等秧苗长到四到五片叶子，秧田已经很拥挤了，要将它们从秧田中拔出来，分株移植到稻田中。秧田里秧苗间的距离较短，移植时一般保留25厘米左右的间距，秧苗就能获得充分的空间和阳光，继续顺利生长。人们一边后退一边插秧，插秧的深度约为两厘米。田面水层适宜保持在苗高的三分之二，好让秧苗恢复在运输过程中受到的损伤。”不仅仅只是在绘本《盘中餐》里翻看立夏插秧了，翌年初夏，在农民和老师指导下，娃们扎扎实实学插秧，半天活计下来，人人都滚成了小泥猴。

如此，从育种、插秧、分秧、蓐田到打稻，整个流程学下来，小子对“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自是感悟甚深，那个阶段也直接晒成黑黝黝皮实娃。

而今呢，居然看朵花都要在网上看，虚拟世界拥有莫大吸引力，周遭的花香鸟语反倒搁置脑后，种水稻的记忆亦渐行渐远？

“所至如君子，草木有嘉声。”不急，所至，所闻，终将如约复返。

萌娃子张曰：小时候，农耕课干了很久的活，很累很饿啊！老师就告诉我们有一种花，可以直接从花蕊吸食花蜜。我们吸食了十几支，还真是！又有力气继续干活了。妈妈说米糠更营养，没买给我吃啊，估计被鸡鸭鹅猪抢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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