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做过孩子,从一个无知的孩子变为一个有灵魂、有思想的大人,是需要一个成长过程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玩具不可或缺。
一只玩偶熊、一个模型汽车或是一只被孩子用绳子拴着玩的倒霉蚱蜢,都可以是孩子们的玩具。对我而言,六条彩色塑料迷你小鱼、一座粉红猫的别墅和十几只橡胶小恐龙,就是给我的童年带来无限乐趣及不可磨灭的记忆的玩具。它们伴随了我整个小学的时光。
小时候的我当然没有按照说明书上的玩法老老实实地用玩具鱼竿“钓鱼”,我让那些小鱼“上了岸”——离开那个蓝色的小盒子,待在我的小床上。有时它们也在那座漂亮的属于三只Hello kitty猫的粉色别墅里睡觉和玩耍——在我的剧本里,这座别墅里曾经出现过种种“暗杀”、“夜袭”与“偷盗”,那三只猫就是主角。一次意外中,那条紫色的鱼被弄得身首分离。我盯着那跌落的鱼头看了好久,最后决定揭掉上面那一层当做“眼睛”的纸片,给它插上一根羽毛,然后拿来给其他玩具当“头盔”。
上二年级时,老师送给我两个塑胶的恐龙蛋,蛋里装着一些小恐龙橡皮擦。我可不会拿它们在纸上擦错字,我把它们放置在我婆婆的针线盒架上,为它们排兵布阵、设置台词和活动场景,然后我当配音,让它们“战斗”起来。我十分享受这种支配的感觉,仿佛我是一个造世主。
七岁时,妈妈给我一盒樟木块充当积木。我又把三块积木叠加在一起作为坦克,把五块积木垒在一起作为堡垒,让它们加入“恐龙战队”的“战争”中……最后,当然是我把它们统统推倒,成为“战胜方”。
直到我上初中,家人终于打着“精神断乳”的旗号,将我的玩具一扫而空。这些七彩的鱼、断尾巴的恐龙与那座粉红色的别墅,才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我本以为离开它们后会很想念,事实上并没有。但我发现,它们曾带给我的任意改造世界的创意精神、自己创作剧本和台词的想象力以及对胜利的渴望、对未来的设想等种种,已构成了我现在的精神王国——在那里,它们从来都没有消亡,始终有一座粉红色的别墅,里面住着六条勇敢的小鱼和三只可爱的kitty猫,还有十几只永不服输的橡皮恐龙。
本版制图/黄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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