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 跨界做房产销售、微商、餐饮 老牌旅行社疫情之下自救突围
拱北口岸中旅员工转型成为置业顾问。南方日报记者钱文攀摄
拱北桂花北路101号，一家名为“传城置业·全球置业中心”房产中介门店前不久低调开张了，成为珠海当前面积最大的房产中介经营场所。
原本，这里是广东省拱北口岸中国旅行社（下称“拱北口岸中旅”）的“全球签证中心”。新冠肺炎疫情之下，预计停工时间最久的拱北口岸中旅“出国中心”全体员工已全面转型成为置业顾问，售卖珠海的房子。
作为珠海旅行社的行业龙头，拱北口岸中旅走过65年风风雨雨。在疫情影响下，企业再一次走到了发展的“十字路口”：是利用一切资源积极跨界自救？还是在等待复工复产的路上“走到黑”？在企业员工看来，复苏的路虽然充满未知，但“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南方日报记者胡钰衎
既是旅行社员工，也是房产中介销售
张俊杰递给记者两张名片，一张写着拱北口岸中旅出国中心总经理，另一张则是传城置业中心总经理。除了头衔不同，其余信息基本一致。
见到张俊杰的时候，他正在“传城置业·全球置业中心”旁边一家筹备开业的快餐店吃午饭。他告诉记者，这些端盘子的、买菜的、炒菜的、收银的，都是公司“入境中心”的同事。他们正在探索经营餐饮服务，同事们常常来“帮衬”。
而在疫情发生前，作为拱北口岸中旅出国中心的一员，张俊杰的工作内容是设计规划珠海人出境旅游的路线。如今，他开始接受售楼培训，带领团队探索“旅游+置业”跨界经营，也就是“卖房子”。
张俊杰所在的拱北口岸中旅，是珠海家喻户晓的旅行社品牌。早在珠海建市之前，该旅行社已于1955年成立。“它就是珠海旅游业发展史的一块活化石。”拱北口岸中旅总经理吕营介绍，珠海第一名导游、第一个旅游团、第一辆旅游大巴都是在这里诞生。
资料显示，经过65年的耕耘，拱北口岸中旅已发展为珠海规模最大、业务架构最完善的旅行社，珠海总部现拥有员工500人，经营网点遍布广东省内各主要城市，主营业务涵盖出入境旅游、会展活动策划与执行、电子商务、票务代理、汽车客运等。珠海市政府曾评价其为“珠海市突出贡献旅游企业”。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为旅行社带来了艰巨的生存挑战。开年至今，旅行社的核心业务出境游仍未准许开放，是少数仍未复工的行业之一。
拱北口岸中旅亦难幸免，大部分员工只能赋闲在家，主营业务停顿持续近半年。自1月24日至6月4日，该旅行社总共取消了旅游团队265团、31970人，损失营收逾5000万元。为降低经营成本，目前全体员工的薪酬已调整至珠海市最低工资标准1720元的80%。
“停得太久了，不能就这样闲着”
“刚开始停工放假我们还挺开心的，因为从没有在春节休息过。往常每逢节假日正是最忙的时候。”拱北口岸中旅的员工告诉记者，难得拥有与家人一起过春节的机会，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后来春节假期一再延期，就开始慌了。
2月13日，拱北口岸中旅领导班子回公司开了个小范围的会议，决定“不能就这样闲着”。吕营说：“那时，我们还是挺乐观的，以为疫情最多持续1至2个月，于是决定做一个线上商城。”
借助多年积累的客户流量、BtoC的直销资源、电商运营经验与系统以及供应链和合作伙伴等优势，拱北口岸中旅打通了采购、物流、售后等环节，于2月22日火速上线“海贝严选”商城，售卖消杀用品、各地特产、扶贫农产品，同时组织500名员工积极营销，转发朋友圈及各客户、亲友群。
上线3个月，该商城订单数超过1.8万单，销售量超过100万元，取得了一些业绩。其中的一个成功的案例是：受疫情影响，潮州果农的产品在3月初一度滞销，拱北口岸中旅发动员工迅速在该线上商城上架了潮州蕉柑爱心助农产品，1天时间内2万斤潮州柑被抢购一空。
“我们第一天开业的时候只有4个商品，到现在已经有几百种商品。因为需要一手采购，原产地供货，便联合了许多城市受疫情影响的旅行社一起来做这个事情。”吕营介绍。
除此之外，钉钉线上全员培训、研学旅行指导师资格培训、PPT技能竞赛、海贝商城销售大赛、官网游记征文比赛、植树造林……半年来，拱北口岸中旅还在内部接连举办了一系列活动，组建以导游为队伍的直播团队，帮助斗门优品直播带货，推介珠海酒店景点旅游资源。
因全球范围内疫情反复，跨境旅游停摆近半年且恢复时间难测，拱北口岸中旅决定重新安排出入境业务部门员工，部分营业场正进行多功能跨界使用。拱北口岸中旅旗舰店楼下的中旅小馆正在改造为宜优餐饮，原“全球签证中心”已改造为“全球置业中心”房产中介的经营场所。此外，“海贝严选”网上购物商城由国际业务板块员工接手运营，转型“微商”售卖特产。
“主要是想给员工找点事情干，别闲着，这个时候要提振精神，让大家忙碌起来，对生活还能有些希望。”吕营说。
“跨界不是心血来潮，会一直持续下去”
“去年我们的营业额高达8.9亿元。疫情影响下，因为员工队伍庞大，我们面临着相比于其他小旅行社更严峻的生存压力。目前最低工资加铺租，每个月还需要支出200万元，想办法转型跨界是必须做的。”吕营说。
拱北口岸中旅团队认为，寻求新的发展机遇，才是解决目前困局的唯一出路。疫情下的停顿期或许能成为加速调整思路、跨界谋划新布局的一个契机。
事实上，拱北口岸中旅并非没有过跨界转型的成功经验。早在1999年，其“旅游+会展”的探索已经启动，协助珠海市引进如中华医学会骨科大会等诸多重要会议会展项目，常常到各地宣传推介珠海会展旅游资源，并在中国国际会展文化节中被评为“中国十大会议服务机构”。
谈及今年以来种种转型跨界的经济效益，吕营坦言，比如线上商城是有一些效果，如果说要靠这个“养家糊口”，目前还是做不到的，但疫情之后还可以整合海外旅游资源来售卖全球特产。而导游直播带货虽然都还是公益性质的，但不代表它以后不能赚钱。至于房产中介销售，拱北口岸中旅在全球范围内拥有丰富的合作资源，待跨境旅游恢复后，则可以重点深化拓展全球置业相关业务。
最近，吕营售出了置业中心开业后的第一套房，张俊杰也成功售出了数套房子。“因为有地产中介的佣金，团队积极性也很高，我们有不一样的客源，感兴趣合作的楼盘越来越多。”张俊杰告诉记者。隔壁“入境旅游部”的餐饮生意也是渐入佳境。
“我们会努力地生存下去。”采访结束时，吕营看着记者的眼睛，停顿了一会，说道：“这些跨界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们现在常常在一起头脑风暴，琢磨琢磨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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