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故土恋了五十多年的爱,到最后谈崩了。中间的导火索,自然是父母执意要远走。母亲已经离去二十三年。明年这个时候,也是父亲十周年祭。
贾平凹说,故土的存在,首先是父母的存在。既然他们那么任性,作为儿子的我,又能如何?
父母还在世时,我甚少回去故乡。再充足的理由,现在也说不出口了,没有人愿意听,一切都毫无意义。
近年来,好像我隔三差五就在故土上晃悠两下,格外刺眼,像极了刺头。去年八月,在我和《香山文学》顾问新哥的搓合下,市作协组织了一个小小的采风团队,名曰编辑部湖南湖北采风团。我们到湖南怀化、湘西和湖北的恩施,与当地作协的兄弟朋友进行了为期十多天的交流学习。今年,我们又在不断地交流切磋下,促成了又一次交流采风学习,目的地仍然是湖北,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松滋和兴山。换汤不换药,最后一站还是恩施。恩施似乎成了“我”和“我们”的“避难所”。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事出有因,谁也概莫能外。一个人不可能是孤立的,他总在不断地找寻着他与世界的某种关联,最容易的地方当然就在身边,就在故土。身边,是他赖以生存的“土地”,而“故土”却变成了他精神上返乡的图腾。换一种说法,故土容纳不下我们的肉体,他乡安置不了我们的灵魂,从此,便有了漂泊和流浪,以及无穷的牵挂和乡愁。
原计划是我一个人背着行囊,偷偷摸摸回到故土住上十天半月,然后再偷偷摸摸回到当下的土地上,一如既往地过着上下班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虽曰世俗,却也过不了多年,就得还给人家。想想也是,一切的一切,都会开始,也终将结束。那倒不如约上三五有缘人,一起闹腾闹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原本是一个人的乐或者独处,如今变成了团队,变成了组织,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团队的根本意义就在于,你将快乐赋予了更大的意义,你就拥有了更大的快乐。这种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情怀。
松滋,是我们团队采风学习的第一站。当年我坐长途汽车到广东,经常要经过它,直到多年后才得知,它就是荆州的一部分。所谓荆楚大地,这里起码是一个重要的零部件。就像活动第一站的组织人刘创新,他是我在东莞的一个研讨会上认识的,不过十天八天时间,我们就再一次在荆楚大地上坐在了一起。
我之于恩施,创新之于松滋,还有很多像我俩之辈,于他们的故土,都是并置与对望的关系。这是一个时代给予我们的命运,也是我们本身的命运。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学习,所谓越努力越幸运,促成了这片土地生长出了众多的“刘创新”们,他们一边在他乡竭力发展,一边为故土添砖加瓦。
儿女与父母的持久而浓烈的眷恋,无法像存放久远的佳酿,可以无限期窖藏。这种爱,囊括了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咸。对我而言,最后的结局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崩塌。父母走了,剩下我一人,奔走在路上,修复着与故土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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