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会经过一个巷子,巷子是小城卖早餐的地方。人多声杂,我习惯在右手边最后一家的小摊上吃早餐。一杯豆浆,两根油条,很是对自己的胃口。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带有残疾,缺一只胳膊,每当人们走过摊位的时候,他就笑着说喝杯豆浆吧!便宜得很,冬天喝了暖身子。女人头戴白帽,身系围裙。红彤彤的脸上有雀斑,我时常看见她灿漫的微笑。那种笑,如春风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是一条老巷了,两边建筑物墙体斑驳老旧,一些个大大的“拆”字如一只只血红的蝙蝠挂在墙上。人们都掩衣前行,只有不远处的爬山虎不识节令,依旧长得欢腾。这时你可以看见一些脚步颤巍的老人,三三两两的在这里拍照,是为暮年的光阴找些回忆吧。他们老了,用却了一生的时光来读懂往事,街道也老了,被时光洗濯得越发没有光彩。因此践行念旧,之于他们是一种虔诚的生活姿态;之于我,则是一种动容的温暖。
我就租住在不远处的六楼,这栋楼住的几乎都是外来的人。这里本是拆迁的地方,据说是有些地方没有谈妥便给搁置了起来。有一天晚上我发现楼道的灯坏了,这让我好生郁闷。第二天下班回来在超市买了一只手电。只是当我进入楼层的时候,一颗崭新的节能灯已经安了上去。这时一个老人走了出来。说小伙子灯安好了。我过几天就搬走了,以后你看见这种情况要主动安一颗灯泡哦。说罢,他就关门进屋去了。空落的楼道就剩下发愣的我。
直到那一天,我才蓦然发现,其实这个深冬不太冷。我总是把自己盛装包裹以防御寒潮的侵扰,也臆想着隔断和这座城市的某种联系。在小我的世界里,冀求小安小福。但我却在不经意间,接受了他人的种种的好。
我本不属于这座小城,因为生计辗转来到这里。我在城市的另外一边上班,那边是所谓的新城区。那边的冬天比这边冷。街道巷尾没有早餐摊位,买早餐地方统一设置在一栋大厦里边,里边食客稀少,每个食客间没有相互的言笑,个个脸上都挂着冷漠的表情。那些行走的人,也不念旧,也无暇往事几何。天桥下,车流穿梭,人与人的之间刚所贮存的一点温情,都随之殆尽……
(游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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