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彦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
一年一度香港“巴塞尔艺博会”开张了,照例是人山人海,照例是中国当代艺术在路上,照例是各种抛头露面,照例是夸张的价格。在这里,艺术是一种时尚,艺博会是靓丽的卖场。尤其是后者,一年比一年表现更甚,这说明,艺术其实是一种时尚,是人们身份的标志,然后变成富贵人家墙壁上装饰,以及,一种炫耀高雅趣味的物质载体。
很多年前,曾经读过一篇文章,作者名字忘掉了,内容却记得,说的是“艺术过剩”,以为当今世界,艺术不是稀罕的奢侈品,而是,太多了,以至于过剩了,充斥着我们眼见的周遭环境。很多年过去了,这一现象其实并没有减少,相反,越演越烈。今天,一切的一切,我们所使用的,所食用的,所居住的,所丢弃的,无一不和艺术挂钩。我们使用艺术,我们食用艺术,我们居住在艺术里头,我们丢弃了不少艺术。当我们果真每天都生活在艺术中时,艺术也就和麦当劳的包装袋没有什么两样了。
当然,这总比没有艺术好。我绝不赞成全人类回到原始社会野蛮时代,让丛林规则控制精神的欲望。只是,在享受艺术的同时,晃荡在靓丽的大卖场,轻松地掏腰包购买昂贵的艺术品,是否应该私下想一下,艺术对于人生究竟意味着什么?靓丽的生活令人羡慕,令人向往,同时,靓丽也意味着,我们和真实的自然隔绝,在卖场中我们很难寻觅到让人难忘的情绪,因为不合时宜。
当然,反过来,以为艺术具有某种拯救灵魂的特殊功效,因此艺术家理所当然要成为精神巫师,这一说法也颇令人怀疑。艺术史告诉我们,有很多艺术家,一方面具有让人感佩的才华,另一方面却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病人。梵·高的确患有精神疾病,自杀一事不能解释为来自社会的压迫;米开朗基罗是一个同性恋者,生性紧张,为人怪异,如果不把精力消耗在做雕塑上,也许会很可怕。明代著名水墨画家徐渭,也是一个怪家伙,突然发疯,杀死自己老婆,然后后悔,多次自杀,却没有成功,给关在监狱里,终于可以安心研究戏剧,成为著名的戏剧家。所谓“蚌病成珠”,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我要追问,如果艺术不是靓丽的卖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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