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冥想自己的肉体成为天空、楼梯、梁柱和建筑》达利画作
□陆小鹿
写字楼附近有个雕塑,是达利的名作《时间的贵族气息》。有时吃完午饭从那边经过,我会停下来看一眼雕塑。一只挂在树枝上的融化的钟,象征着时间,边上有个沉思的天使,和一个优雅的裸体女人,不知是否寓意贵族气息。
我不大看得懂达利的作品,对达利原本只有两个主观印象:一个是软钟。达利喜欢画软钟,常将它们安置在树枝上、桌子上,或者披在怪物的身上,仿佛日光照耀下的冰淇淋,快要融化成一滩的感觉;再有一个印象就是达利这人是不是有点疯狂?不然为什么他的画作总显得那么诡异、吓人,断头断腿,奇形怪状。
也许,上大教授程波和我有同感吧,手头上一本他写的书《达利画传》,拟的副标题就是天才/疯子,像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刚开始,我是抱着想看看达利如何疯的心态去读这本书的,没想到,后来我竟在书里看到一个情种达利,我又被他吓到了。痴情和疯狂,真的很难匹配到一处,达利颠覆了我对他的既有印象。
达利到底对谁情有独钟呢?说出来也有些尴尬,他爱上的是朋友的妻子加拉。1929年,达利结识了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艾吕雅及他的太太加拉。第一次相见,他就爱上加拉,也不管对方是有夫之妇,且比他还大了九岁。
艺术家的世界非常人所能理解,匪夷所思的是,后来,艾吕雅竟从容地将妻子拱手相让了,由此,加拉从艾吕雅的太太变成了达利的妻子。
画家示爱,有个得天独厚的招数,就是可以把妻子当成模特绘进画中。痴情达利在这方面走得很远,加拉,成为达利绘画中的一个重要主题。
达利先是把加拉和他喜欢的米勒的《晚祷》结合在一起,画出了《加拉和米勒的晚祷》以及《加拉的祈祷》两幅画,将自己的情欲主张和对革命的态度宣扬在画中。
在后期回归古典风格后,他以学院派技巧给加拉画了张肖像画——《加拉丽娜》。画中,加拉裸露着一只像面包一般酥软的乳房,神情庄重,手上戴着一只蛇形手镯。据说这一幅画达利整整画了六个月,每天都要画三个小时,足见达利对加拉的痴迷。
有一种人,手中握着块宝是舍不得示人的,因为怕别人眼红;而另外一种人,恰恰相反,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手中有块宝。毫无疑问,达利属于后者。他迷恋她的裸背,他觉得加拉臀部的曲线非常迷人,自己一个人欣赏不够过瘾,必须得画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于是,以加拉的裸背为原型,达利画出了《我妻子冥想自己的肉体成为天空、楼梯、梁柱和建筑》。
晚年的达利,画了一幅《达利从背后描绘加拉》,这幅画真实还原了现实生活中达利如何描绘加拉的场景。加拉坐在镜子前,达利坐在加拉身后,望着镜子里的她。在这幅画里,可以明显看出,加拉已经老了,她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皱纹满面的老太太了,但是达利注视妻子的目光还是怀着偏执狂般的崇拜。事实上,在达利的画笔下,加拉简直就是“变形金刚”,她既是他心爱的女人,又可以化身其它……天才只为一人疯,艺术家达利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向他的爱人表达深深的爱意。
合上书卷,我想,人之有趣,在于立体。每个人都是深奥、复杂、多面性的。我们试图评价一个人,首先要做到肚中有货。没有积累起足够的史料,就妄图给别人贴标签,只能凸显出自己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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