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山的诗(2)

每条凸起的筋脉都埋藏着使者的暗示

活一回和活无数回，其实就是公园里一群

不停地走圈。终点和起点有时难免重合

一只手不得不松开另一只手

落樱的柄上有花的血痕。离开

是所有生命都要面对的经历

那个在樱花树下掩面哭泣的大姐

我要告诉你，你每天喊着回家吃饭的那个人

就藏在明年开春的枝条间

朱宏伟

记得我们同学时是在小学

五年，班主任姓姜，喜欢打人

我记得你像一个女孩儿一样

有着长长的睫毛，笑容里时常还有

一点腼腆，你没挨过姜老师的打

甚至没有骂过，我们都有些羡慕

记得我们曾经去过镇子南边

一大片树地玩过，同行的还有一个同学

一路都漫无边际，从邻村的一场

电影，说到夏天时洗澡淹死的马三

好像你还说过看见一个女生的辫子

上面，有虱子爬过

我们还说了些别的，好像还有

美帝苏修一类的话题。树林里厚厚的

落叶掩埋了我们的脚印，一只

新生的小蘑菇也会让我们议论半天

我不记得我们曾经谈过各自的

理想，那时我们最大的梦想，张嘴

就可以说出的都是当科学家

后来你搬走了，搬到哪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有个同学

说起你有个姐姐很好看，我才

想起我们已经分开好多年了

直到多年后，一次出差

回来，同事告诉我有一个人

来单位找过我，那个人说叫

朱宏伟，一米八十多的个子，很胖

你没有留下电话，没有留下

现在的住址，只留话说下次回来再来看我

于是，我开始多方打听你的消息

有人说你在青岛，还有人说

在大连，有人说你是一个狱警

还有人说你在烟台的海鲜市场卖菜

没有人知道十分准确的消息

直到有一次，我听到了最确切的

消息。说你死在了办公室里，被人

发现的时候面部已经腐烂，没有

遗书，也没有最后的留言

我突然开始想你

想念很多已经消失的事物

不知道当年我们踩过的那些落叶

会不会在哪一个早晨或者黄昏

也突然想起我们

我不愿听到你离去的消息

我宁愿你在靠海边的一座城市里

看守犯人或者贩卖青菜，最好有一个

叫朱小伟的小家伙围着你一点点长大

而你我，分别在两个城市

老去，你会经常想着下次回到

老家，想办法找到我

而我也会坐上火车去海边找你

最好能有机会，再到当年的

树林里走一走，说一说

那个失散多年的漂亮女生

归乡

家的前面加上一个老字，游子已

在外了。浓浓的，淡淡的就有了

乡愁的味道。就和抢票有了关系

和年夜有了关系

和娘亲有了关系

娘的前面加上一个老字

就有了思念的味道，眼泪的味道

剪不断的脐带的味道，还有总想多看

一眼的味道。不定什么时候

老家就变成了一条小道，一座墓碑，

一沓燃不尽的纸灰

而那些加上老字的房子，同学

邻居，还有情人，也在一本加上

老字的相册里撕扯着心房

最软的地方

饺子端上了，爆竹炸响了

父亲的酒杯斟满了，也不管

有没有一双手再端起，一口干掉

老家就又是家了

离开的时候，速度要尽量的快

越慢，娘亲在寒风中站的

就越久。几个转弯，老家又回到了梦里

隐退在乡音里，老娘又回到张望中，那些

你称为老的事物又凑在一起

开始商议你的下一个归期

新闻推荐

“女儿”要交3万多补课费？又是骗子在作妖！

事主与骗子的QQ聊天记录。晶报讯（记者刘钢通讯员向佳佳/文、图）“清华大学的资深教授到我们学校开设培训课程，我很想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