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铜胜
进入冬天以后,看风景的心情就像是外面的温度一样,已经降到很低的程度。很多时候,我们已经不太愿意去看外面的风景了,仿佛风景也是寒冷的。以前,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喜欢留意别人不太在意,或是不太喜欢的东西,比如悠闲地去读一点书,或是散漫地看着身边熟悉的风景,有时甚至也会为路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一鸟一虫而伤神、感叹,抑或是欢喜。可我发现,在很多时候,自己还是错过了许多不曾感悟到的体验。
今天早上,看到朋友发的一句话,还是有了一些别样的感触,那是我以往不曾在意,或者说是没有留意过的。朋友说:“步行上下学,不断地观赏时间的色彩”,并配发了几张冬天随手拍下的图片。看到朋友发的图和文,我在想:时间也有色彩吗?也许在朋友的眼里有,我只是没有入眼入心吧。近些年来,可能是年龄增长、阅历增加的原因吧,我开始更多地注意植物的颜色和四季的变化了,会伤春悲秋、苦夏畏冬,也会喜欢春花秋叶、夏云冬雪。纵然如此,对于时间的体验,有时也难免会疏忽,总有挂一漏万的嫌疑,譬如朋友说的“时间的色彩”,就不曾细想过。那么,时间的色彩是什么呢?那些色彩体现在哪里?是山川、草木、村舍的颜色吗?或许,每个人的体验都是不尽相同的。
冬至过后,天气进入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冬天也该是有色彩的,冬天的色彩是什么样的呢?细一想,还真说不清楚。朋友发了朝阳和夕阳的图片,一样的橙黄、温暖的色泽;油菜叶上的厚霜,一层晶莹的白,叶子的边缘霜开如花,莹白的霜下是叶的深绿,深绿的叶上是霜的纯洁;河床清浅,裸露出来的石块灰白、浅禢,伏在浅水里,也倒映在清浅的水里,河岸边,是衰乱的草,落了叶的树的枝干;一座南北向的老桥上,桥面条石光滑,巨大的石块砌成的桥栏上,背阴的一面是黯淡的赭红,向阳的一面被镀上了一层阳光的金黄,看上去暖意融融,从桥头房屋的朝向上看,大概是夕阳的余晖吧。这些,就是朋友说的时间的色彩吗?我不敢肯定,我想,朋友一定是在上下学的途中看到了这些,才想起时间所能留给她的种种印象,色彩只是其一,也许还有其他的一些感悟吧。
我一直喜欢看霜。因为喜欢,曾写过几篇与霜有关的文字,一直都不太满意这些对霜的描述。也许是我的文字太过粗疏,不能描摹其性状于万一,也许是我对霜的认识过于疏浅,文不能达意也是正常的了,因为其意本不明。
看霜看得多了,一场浓霜,并不会引起我太多的想法,可是今天清晨,下车的那一刻,看到眼前的浓霜时,我还是停了下来,站在路边,认真地看着它们。路边,南天竺的叶子殷红,枝上挂着一串串小而鲜红的果子。往常,我会折一枝南天竺插在高脚的天青色瓷瓶里,将它们放在书桌上,相伴晨昏,读书,或是想心事的时候看着,是极养眼养心的。而此时,南天竺的红叶上覆盖着一层淡而莹洁的霜,霜似均匀的粉粒,蒙茸可爱。南天竺果子的上面,也点缀着一点白霜,鲜红之上的那一点点白,在鲜红与纯白之间,清晰而又分明,有红梅映雪的情趣,真是好看。比单看南天竺鲜红的果子要好看一些,也耐看一些。等到霜融化了,夕阳下的南天竺,会镀上一层金黄之色,南天竺叶子与果子之上的色彩,便柔和温暖了许多。我不知道自己是喜欢清晨有霜的分明,还是喜欢黄昏阳光柔和的暧昧,或许都喜欢,喜欢某个冬日清晨,或是黄昏,停留在一株南天竺果子与叶上的时间的色彩。时间即便是到了冬天,色彩也是丰富,它不只是在草木之上。
如此想来,时间的色彩是富而于变幻的,它在朋友的眼里,是叶上霜、是古桥上的朝阳和夕阳、是枯草和落了叶的树木、是她路上所见的种种。而在于我,时间的色彩却是另一种全新的视野,她和时间有关,也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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