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合照。
▲年轻时的父亲。(作者供图)
◎李红
父亲生于1934年的农历十二月初九,2002年6月18日卒于家乡。他上面有六个姐姐,一个哥哥。在我童年的时候就感觉父亲一直是奶奶和姑妈们眼里的宝贝。
听说当年爷爷买了一些田,就让六个女儿帮忙种田,让两个小的儿子读书。伯父和父亲就读于挪威基督教教士在益阳创办的信义小学(现在的益阳市桃花仑小学),但爷爷后来由于经济状况还是别的原因,决定让小儿子留下来跟他种田,父亲终究只读了完小,而伯父却继续读了信义中学(现在的益阳市第一中学)直至考上北大毕业。
听母亲讲过,他们结婚前田土和房子早已被分了,父亲只得做伞维生。父亲起早贪黑,继承了祖辈们勤劳的基因,晚上做伞,天亮前起床,背着伞走二三十里路去益阳街上一个叫三里桥的集市去卖。大概最后一次在卖伞时赔了本,父亲便不再做伞了,去了离家三十多里地的三姑父家学医,那是1956年,三姑父比父亲大十岁,三姑父的叔公是郎中(旧时对中医的称呼)。父亲的学得很出色,从背“汤头歌”开始,还有“医古文”、“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等等,都背得滚瓜烂熟。父亲就像一个留学生,留在姑父家专心读书,这当然离不开祖父母及母亲的理解和支持,之后又师从当地的一个叫梅爹的著名郎中,便开始了他的行医生涯。
由于父亲学得扎实,不久便考到了邻乡的珠波塘公社的卫生院,成为了集体单位的正式职工。工作之余还经常有学习进修的机会,去地区的最高级别的医院学习,由于狠下功夫,父亲还学了西医、X光透视等。我自小有记忆起就很少见到父亲,长大了才知道他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他曾到一个叫三江坝的山村里待了好些年,那是个闭塞的山村,卫生院在那里建了一个卫生所,父亲就把卫生所当成了自己的家。乡亲们看病是不分上下班的,有毛病就立即找父亲看。多年之后父亲重返了卫生院,乡亲就到卫生院找父亲看病,他们亲切地称父亲为李所长。为感谢父亲治好了他们的病,乡亲们经常用竹篮子提些鸡蛋送给父亲。
我们姐妹仨小时候有一段时光跟父亲一起在卫生院住,在他身边上学。亲眼目睹父亲为病人看病的辛劳,父亲永不知疲倦,总是为病人操劳。父亲也因为劳累过度,早生了白发。有次一个病人找父亲看病到了我们房间里,我和妹妹正在写作业,她说:“李院生,这是您孙女吧。”可见父亲是多么显老。
母亲在老年寡居的日子享受了国家的抚恤金,她老念叨父亲,说她年轻时从未想过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因为父亲长年扑在工作上,她在家干着男人的体力活,插秧、收稻、修水库等。而且就算父亲回家,她也从不让父亲干重活。许多人都说,父亲之所以能当上院长,就是因为当年母亲这个半边天的付出,还有父亲的令人敬佩的为人处世以及对他过硬的医术。
作为他较小的女儿,我常常以此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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