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建标受伤后在市人民医院接受治疗,目前身体恢复情况良好。本报记者 缪晓剑 摄今年最强台风“山竹”登陆前后,中山全市停工、停产、停课、停市、停运,全市道路实施交通管制18小时。当市民在家安然度过台风天的时候,中山却有一群人逆风而行,冲在防抗台风第一线。东区民兵应急分队队员、东区卫计局卫计专干汤建标在台风清障工作中重伤昏迷,曾和死神赛跑6个小时,他的生命和健康,牵动了一座城市的心。
本报记者李玮玮程明盛
6个小时的生死较量
9月17日16时35分,与战友们在东区齐富湾社区第一工业区门前清理一棵倒下的大树时,树干着地的一刹那,35岁的汤建标不幸被树枝弹中下颚,头部重重着地,当场晕倒,被送往医院ICU抢救。
昨晚,在市人民医院病床上见到汤建标时,他躺在康复科病床上,“山竹”在这个汉子头上留下的创伤依然扎眼,头顶有一条刀疤,右侧大脑明显塌陷,拆线的下颌留下长长疤痕。这些都是台风送给他的“生命印记”。
负责汤建标手术的神经外科主任医师胡子慧说,120急救车将伤者送来时,伤者处昏迷状态,一边瞳孔已放大,脑疝形成,这是极度危险的信号,随时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即进行开颅手术。
胡子慧这样形容伤者的危重程度,如果危重程度最高的濒死伤者为3分,危重程度最低的伤者为15分,那么汤建标进来时才5分,只比最危重者高2分。入院诊断这样显示:患者右侧额颞顶急性硬膜下血肿,血肿厚度达15毫米;脑疝形成;唇裂伤;下颌皮肤裂伤;右顶部头皮血肿、颅骨骨折。
对医生而言,这是一场与生命赛跑的手术。手术室里,医护人员争分夺秒;手术室外,汤建标的亲朋、战友焦急地等待着,现场气氛令人窒息。手术2个多小时后,医生走出手术室,告知手术成功,所有人心中那块大石落地了。
从事发送院到推出手术室,汤建标与死神进行了6个小时长跑竞赛。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与疼痛更长时间的较量。
手术后,因脑部血肿压迫神经,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让汤建标的手脚、身体不停挣扎、扭动,白天深夜不时发出嘶吼。出ICU后,他的手脚被束缚了4天。医生说,手脚不敢松开,若伤者抓掉了脑部引流管,就比不做手术还糟糕。
好在,汤建标术后第二天就清醒过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医生都感到振奋。胡子慧说:“这在重度颅脑损伤者中非常少见。”汤建标体质好,意志力顽强,整个抢救过程家属配合好,医院抢救应对措施及时,都是手术成功的因素。胡子慧说,快的话还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恢复,半年后还要做颅骨修补术,在头部植入钛合金。
两天一夜只睡了2小时
如今再回忆事发时的情景,汤建标只记得断树落地,想不起自己受伤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战友冯荣源见证了汤建标受伤的全过程。他说,听到有人喊“阿标,你怎么了”?一转身看到,几米外的汤建标倒地后,神奇地站了起来,摇晃着,又要往后倒。曾在西藏服役的他,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托住了战友的身体,避免他再次倒地。冯荣源掐住汤建标的人中,另一位战友冲过来按住流血的伤口,其他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从事发现场的图片可以看到,汤建标被战友抱住,下巴血肉模糊,迷彩服被染红一大片。
据冯荣源叙述,到事发前,他们所在的60人的应急分队,已经连续奋战了两天两夜。
9月15日晚上接到命令,队员们19时30分到东区办事处2楼集中,当晚就在那里值守,夜里裹着被子躺在地板上,随时待命。
9月16日台风登陆当天一大早,应急分队分成几路,深入社区疏散危险地段人群,砍伐危房旁边树枝,提前清除辖区台风隐患。台风刚登陆,风雨仍旧很大,汤建标与4位战友在大鳌溪、小鳌溪一带巡逻。他说,5个大男人坐在车里,风将小车吹得摇摇摆摆。
台风登陆当晚,全城道路交通管制,他们分队受命清理石岐中心小学一带倒伏的大树,为学校复课做准备,一干就是一个通宵。倒伏的树有的一人抱那么粗,由于树木太硬,电锯两度损坏,不得不紧急抢修。一段战友录下的视频里,十几个身穿迷彩服的队员喊着号子:“一二推,一二推。”大家一起发力,徒手将一棵剪去枝条的盆口粗大树一步步推向路边。这是一项需要人力的活,离不开团队的力量,没有人选择中途离开。油锯的汽油味,四散的木屑,混合着雨水、汗水,让他们身上的衣服发出臭味。这个活儿他们一点也不陌生,去年“天鸽”肆虐后,他们先干完东区的清理工作,又集体去坦洲支援。
通宵作业到17日早上,回到办事处,汤建标和队员们简单早餐后和衣躺下,休息仅2个多小时,又再次出发,直到他受伤倒地。
汤建标位于白沙湾的家距值守地点只有几公里,在一线的两天两夜里,汤建标只在台风登陆当天深夜回了一次家,简单冲了个凉,又走了。妻子周舜珩当时已经睡下了,黑夜中隔空叮嘱了几句。没想到,再见到丈夫,是在医院的急救室。
20多天的
贴心守护
汤建标的病房一角,收纳着一个钓鱼椅,打开可以坐卧,这是妻子周舜珩的堂姐在汤建标住院4天后送来的。
汤建标住院的前三天,周舜珩的母亲放下家里店铺的生意,母女俩天天守在病床前,晚上坐在没靠背的塑料凳上,困了就趴在病床围杆上。探病的堂姐看了,找来了一把钓鱼椅。
周舜珩说,自己没有照顾重病人的经验,如果没有母亲帮忙,最初那几天真的很难熬。丈夫头几天左侧身体偏瘫,几乎没有知觉。被束缚住的手脚,因为疼痛力气变得很大,把床栏杆都晃动了。丈夫不时发出嘶吼,一度有些情绪失控,也掉过泪,为不小心受伤感到自责,觉得自己成了负累,连累了家人。
看着丈夫疼痛难忍,听着他呼喊,周舜珩心疼不已,但还带着微笑安慰他。背过身,就到病房外找个角落痛哭一场。
汤建标手术时,周舜珩拿着丈夫手机,看到朋友无数条关切的短信和慰问,她用丈夫的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感谢领导、同事、朋友、亲戚的爱护及关心,“他能对社会对别人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老婆的我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现在需要给时间他静养,等他把身体养好了就会重新归队,回馈社会!”这条朋友圈获得了数百个点赞和上百条祝福。
一个个长夜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周舜珩说最期盼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我庆幸又有新的希望。”
汤建标住院至今20多天,周舜珩一直贴心守护,只回家睡过两个晚上,女儿由家人照顾。许多次,女儿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睡一觉?”往常,周舜珩晚上陪女儿睡着才回到自己房间。
汤建标受伤后,相继迎来中秋和国庆假期,他们三口之家都是在病房中团圆的。中秋假期,一家三口在病房留下一张团圆照。画面中,头戴红帽子的爸爸眼睛肿成一条缝,女儿手捧红提,妈妈双手比出胜利的姿势。周舜珩说,特意给丈夫换了身运动衫,帽子也是特意戴的,为的是遮住伤处,担心女儿看了伤心。
国庆假期后,周舜珩恢复上班。早上等医生查完房她就去单位,下午提前下班接女儿,再拿饭到医院陪建标吃,晚上守在病房,两人共挤一张病床。
汤建标住院期间,应急分队战友和单位同事一直惦记着他,以各种方式发来祝福,还专门录制了一段暖心视频。东区办事处领导也协调各种医疗资源,医院也非常重视。大家都期待他早日康复出院。
离开病房前,我们问了周舜珩一个问题,等丈夫伤好后,再遇到极端天气,还愿意让他到一线冒险吗?她给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反问:“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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