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山（外一首）

不是我愿意

故乡的山，缺雨

是扒伏在她裙裾下的子民

越来越少了，老天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一边缩瘪自己的青春，能闪开多少光芒？

使陷落的，纯洁的冬雪，舍不得融化

她还得搂住云朵与星辰凝噎

祈求留下风带去的，她养育的故事

来留住她养育的

怀揣聊斋离去的子民

故乡的河

我曾用放牧十年的目光，为故乡

死守过风吹河沟的样子

像一盗墓者，在松鼠的河崖遗址

风卷走松鼠在故乡绝迹的遗言

像一放牧者，将赤裸的乌鸦从松鼠的故穴

赶上天，踩烂午后的天色

还像伯乐一样，揪出羊群的理想是做头牛

不再以白云为蔽，不用扎堆在土色中混目

也像一个多情的少女，为报放牛郎的一万次追寻

折翼于冬日的冰泉，艰难掏破的三尺冰窟窿下

一窝水草的荡漾，是多么地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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