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维权不止于3·15，协同治理重在日常

“3·15”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打假”与“维权”再次成为舆论焦点。在央视3·15晚会上，人脸识别摄像头滥用、招聘网站售卖求职者简历、瘦肉精等消费问题展现在公众面前。就这些被曝光的消费领域乱象，目前，多地多部门表态介入，进行彻查。

每年的3·15，总会有一部分人很紧张，一部分人很期待，一部分人等着就地行动——紧张的是一些心虚的商家，期待的是一些关注消费问题的消费者，行动的是政府职能部门。这种在某一天，社会各自紧张各自期待各自准备行动的局面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传统，一种如何更好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的传统。

不妨以今年的3·15为例对这一传统进行确认，并观察其中不同群体的行动轨迹。3月15日晚，央视3·15晚会播出，微博热搜立刻出现了7个有关消费领域侵权行为的标签，被点名品牌在官微向公众道歉并表示马上进行查改。同时，第二天媒体报道了河北省农业农村厅连夜行动，全面排查整治“瘦肉精”问题；农业农村部派出工作组督查肉羊养殖使用“瘦肉精”等相关举措。可以看到，无论是对于哪一方来说，3·15这一天都不寻常，消费离生活太近了，近到消费问题无小事的程度，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哪个环节都不能掉链子。

这种多方对消费领域各项侵权问题关注的传统的形成离不开媒体的舆论监督。应当说，媒体促成了消费者权益保护多方监督传统的形成。对于媒体而言，做好每年的3·15报道早已是内部不成文的传统，如何挖到料、如何报道得更扎实、报道如何更贴近消费痛点……这是每一条3·15新闻背后的故事。以央视为代表的3·15调查并不是凭空产生，而是来自媒体对民生问题的嗅觉。从社会治理的角度而言，这是消费者权益保护领域“舆论监督+政府治理”模式的胜利：媒体的舆论监督在先，为政府职能部门的行动提供了风向标和“证人证言”，一方面将一些之前可能没有注意到的社会死角曝光于台前，另一方面又使政府相关部门的行动效率得以大大提升。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一年毕竟只有一天3·15，所谓错过一天，要等一年，在更好地保护消费者权益方面或许也是如此。为什么这么说？其一，消费者权益受到侵害的事件在现实生活中远比新闻报道里更多，呈现在新闻当中的，是新闻价值和社会价值竞合的结果，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不值得关注和保护。其二，一年实在太长，而新闻报道的最终呈现实际上滞后于很多领域侵权行为的变化，以多家知名商店安装人脸识别摄像头为例，从行为出现到新闻报道已经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有很多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会受到侵害。正因如此，才需要呼唤一套常态化协同共治的社会治理方案，让消费者权益保护就在日常。

事实上，设置3·15的目的不仅仅在于通过这一天曝光某些个案，使某些具体的侵权行为得到惩处，还在于通过这一个纪念日确认消费者权益的重要性，使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的理念深入人心。短期来说，当然需要借由媒体的舆论监督对各种侵权行为进行曝光和处理，尤其是对诸如人脸信息标签化处理等某些消费侵权新问题要尽快厘清合法与非法的边界。而长期来看，一年365天不能就指着3·15这一天的治理效果，媒体和政府职能部门需要建立一种更可常态化运作的模式，使更好地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通过3·15从理念倡导变成现实行动。而要做到这一点，理念上有必要确立“行动不止于3·15”的态度，要知道3·15的舆论动静越大，某种程度上越说明职能部门的工作存在一定缺失；而在制度上，则需要使信息做到共享互通，打破信息壁垒，让媒体的风和民生的气都能够通达职能部门，反映真实的市场动态。

在消费者权益保护上，一项关注传统已经形成，期待一套常态化的协同治理方案能将权益保护推向更高质量的发展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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