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性写作专辑:美发生着变化》 张莉 主编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21年3月 主题张莉
2019年10月,我与《十月》杂志一起,向不同代际的女作家发起了进行“女性写作”的邀请,希望以此推动女性写作的发展,令人惊喜的是,这一邀约得到了作家们热情、及时而有行动力的回应。
2019年年底,当我读到翟永明、林白的不凡而深具情意的诗句:“请允许我狂喜 也请允许我自恋/让我掌控四面八方投来的惊异目光/或者 目光中的不屑与敌意/也让我将它们聚于眼底 盈手成握/如呼吸般吞吐出去”(翟永明《狂喜》),“万物终将开花,时间迎风招展”(林白《假想女儿出嫁》)时,内心极为感慨。作为多年来的读者,我要向这两位对女性写作做出重要贡献的诗人/作家表达敬意。当然,我也必须提到周瓒、戴潍娜、玉珍的新诗,她们的诸多诗句让我许多天来不断想起,难以忘记。
阅读小说及非虚构作品时,我会不断回味作家们所理解的女性写作以及女性意识:当金仁顺在《宥真》中写下那位韩国女诗人所遇到的性骚扰;当叶弥写下男女之间的困扰;当乔叶记下普通女人小瓷的那些过往;当孙频写下那位黑夜在汾河里游泳的特立独行的迷人女性;当张天翼写下那位绿皮火车上面临隐秘两难的女孩子;当蔡东写下男人对“她”的不舍和眷恋;当文珍写下青年女工林雅的灰暗人生;当淡豹写下一个单亲家庭女孩子的成长轨迹……这些作品超出了我的阅读期待,无论从行文到立意,它们都为当代文学带来了清新而凛冽的气息,那是冲击,亦是惊喜。
什么是我所期待的女性写作呢?这是我一直以来试图回答的问题。坦率说,所谓“新女性写作专辑”,是“新的女性写作”,它与“个人化写作”“身体写作”“中产阶级写作”等命名有重要区别。“新女性写作”强调写作者的社会性别,它将女人和女性放置于社会关系中去观照和理解而非抽离和提纯。它看重在日常生活中发现隐秘的性别关系,它认识到,两性之间的性别立场差异其实取决于民族、阶层、经济和文化差异,同时,它也关注同一性别因阶级/阶层及国族身份不同而导致的立场/利益差异。“新女性写作”强调写作的日常性、艺术性和先锋气质,而远离表演性、控诉式以及受害者思维;“新女性写作”看重女性及性别问题的复杂性,它应该对两性关系、男人与女人以及性别意识有深刻认知。这是一种理想意义上的女性写作——真正的女性写作是丰富的、丰饶的而非单一与单调的,它有如四通八达的神经,既连接女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也连接人与现实、人与大自然。
特别要说明的是,此专辑即将付梓之际,正是全国人民共同抗击新冠肺炎之时。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到女性的身影、女性的呼号以及女性的力量。这让人再次想到,看到那些以为不容易看见的女性生存,倾听那些以往不容易听到的女性之声,对今天的女性写作何其重要。是的,我所认为的真正的女性写作,就是和现实中更广大的女性在一起,感同身受,以独具女性气质的方式言说我们的命运。哪怕这个声音不“委婉”,不悦耳,哪怕没有更多人听到。
(原文为《新女性写作专辑:美发生着变化》导言,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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