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苦乐相伴的岁月都是我们的1990年 读长篇青春小说《1990》

◆《1990》◆张轶 著◆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侯坤

1990年，一个距今不算近也不算远的年月。1990年你在做什么？有人已经工作，有人正在上学，有人还在喝奶，更有人还没出生。每一个人的1990年都不一样，但在读过天津作家张轶的长篇小说《1990》后，我们会发现：只要拥有难忘的记忆，每一段苦乐相伴的岁月，都是我们的1990年。

《1990》是一部青春小说，但我们从中足以窥探到作家张轶的生活痕迹，小说主人公张宇的1990年，有喜有悲，有乐有苦。

属于70后一代的张宇，1990年正经历着一个欢乐无比的学生生涯。他吹牛、逃课、作弊、追求女孩，几乎“无恶不作”，天性乐观让他做每一件事都乐在其中。就因为一位老师和一位同学体型壮硕，他们就给他俩起了“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这样的诨号；想衬托帅哥好友的正面形象，他固执专一地坚持留着“汉奸头”；只为了买一本言语暧昧的杂志，张宇又坐上了本地人都不怎么熟悉的地铁；尤其闲极无聊的是，他还在放学路上向美女吹口哨，结果引来一群人手持板砖穷追猛打……嬉嬉笑笑，玩玩闹闹，张宇的1990年看起来疯狂而且夸张，但它就像所有人的年轻岁月一般，都有着专属于那个年纪的欢乐。

1990年的一个早上，天津河北街有一辆装满苹果的车翻了，张宇的母亲趁乱“捡”了几个苹果，这激起了张宇的怒火。张宇生气的不是母亲的不当之举，而是捡完了还要对苹果挑三拣四，说什么不是国光是红富士，含糖量太低，汁水也不饱满，而且太硬。张宇怒怼母亲，说“停停停，您当您是苹果鉴定专家啦，您现在的身份是哄抢者之一。”如此不留情面地批评，为张宇换来了“胳膊上狠狠地一拧”，顿时熄灭了他正义的怒火。当然，后来吃苹果的时候，张宇格外地迫不及待，这就是后话了，但至少他曾经对不良现象怒从心生。

同样是1990年，作家张轶正在从丧父之痛中慢慢走出来。1988年1月18日深夜，张轶的父亲死于空难，一架苏制伊尔十八型民航客机在重庆失事，那场空难轰动全国，也逼迫着张轶快速长大。在小说《1990》当中，张宇也经历了生死。他的同班同学郑涛一向身体强壮，有一天莫名低烧，后来直到他死的那一天，医院也没有查出病因。说不清是不在意还是淡忘了，作者对郑涛的死一笔带过，也许轻描淡写才是最大的尊重和最深沉的思念吧。

既然有了喜怒，就难免有哀愁。《1990》主人公张宇的前女友名叫甘甜，她的一支烟抽出了自己的情绪，似乎也吸出了作者的愁绪。吸烟有害健康不值得提倡，但那个时代张宇信奉一句顺口溜，“一般的女人不抽烟，抽烟的女人不一般”。于是，他在甘甜的吞云吐雾之中，看到了她那忧郁动人的双眼中延伸出的复杂元素：焦虑、寂寞、不羁、幽怨、不屑、迷离、不甘、解脱、忧伤、逃避、迷惘、缓冲、空洞、游离……简单说来，那哀愁叫人无论如何都读不懂。

一年很长，一年很短，张宇的1990年短暂却丰富，竟生出这么多的喜怒哀愁。语言幽默，情节生动，读罢张轶的《1990》，令我忍不住伏案思索，我的1990年是什么样子的呢？可惜，笔者身为80后，1990年时大概还在流着鼻涕吃水果糖，但我也有我的青春岁月，我可以回忆我的2000年。那么，其他人的1990年或者2000年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一本《1990》，足以唤起人们记忆中所有的往日情怀，令平淡如水的内心，再次泛起青春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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