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辉何许人也?鲜有人知。然而提起《大地》《情人》《只想一生跟你走》《友情岁月》等经典歌曲,或许应者如云。择一城终老,爱一人白头。这是唯一的意义。如果是大半生都和一个乐队被并肩提起呢?即使最初你是抗拒的。这得问问刘卓辉自己。“Beyond”这个名字,早已是一个经典,一个传奇,一个时代的印记。因为和他们的合作,因为那首脍炙人口的《大地》,“Beyond御用作词人”这个标签,跟随了刘卓辉三十年。从最初的些许抗拒,到如今的欣然接受,再到出书用文字记录Beyond的音乐人生,刘卓辉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上周,刘卓辉先生亲临中山798音乐餐吧,一起与听众分享传奇故事,之前他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记者:您和BEYOND合作了那么多首经典歌曲,传唱至今,这种词与曲的默契是怎么做到的?一首歌怎样才能红起来?
●刘卓辉:我和BEYOND合作是缘于我曾经在1986年的填词比赛中拿了冠军,就是后来夏韶声唱的《说不出的未来》,经过我们共同的朋友亦是BEYOND的经纪人Leslie的介绍,填了给他们的第一首歌《现代舞台》,我写词的《现代舞台》每一句都像在骂人,批判娱乐圈、人生、政治,这首歌成为专辑的名字,也是主打歌。当时年轻,火气很大,看什么都不顺眼,但这首歌市场反响并不大。现在回想起来,像BEYOND这样选用这么尖锐的歌曲的乐队确实也不多,体现出他们的音乐态度。那时候,合作的事宜都是通过经理人或唱片监制联系,没有跟家驹直接沟通,一首又一首的歌词是通过手写后用传真机传送,和他们合作很愉快,歌词基本上原封不动就推出。写歌词对我来说就是与生俱来的情感与思想的撞击后的产物,而每首歌都有它自己的命运,很难说怎样才红,我当然想它们都能红,被人传唱,但这是不可能的,它有一个和受众产生化学反应的过程。
○记者:我们常说经得起时间打磨的东西都是经典,就像古典音乐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BEYOND依然拥有那么多粉丝,有那么多人喜爱他们的歌曲,您觉得是什么原因?
●刘卓辉:二十多年过去,Beyond在内地的受欢迎程度不减反增。中国很大,有一二三四五线城市、城镇、农村。一代一代长大的年轻人,走进城市,寻找机会。黄家驹四子时期所创作的歌曲,那些失落与挫折、理想与现实斗争的心情,还是很能让身处高速发展社会中的年轻人产生共鸣的。社会风气浮躁,年轻的心处处充满矛盾与挣扎,特别需要流行文化去慰藉,音乐与电影就是最容易反映风向的艺术形式。我认为从文化的角度去研究说BEYOND只是因为符合了大众的口味而流行至今是片面的,那就是忽略了他们在漫长的音乐路上,还有大量其他歌曲所传递的精神与态度。这正是很多华语流行音乐只有娱乐而欠缺人文部分。摇滚永远不只是形式,而是一种精神,独立的精神。Beyond的音乐不独是“商业”二字就可以解释的,他们的音乐反映着他们的态度,诉说着很多对生活和对世界的感受,总是会有些深意在里头,影响巨大而深远,这是很多流行歌手都做不到的。
○记者:那么,当您的名字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您又做何感想?
●刘卓辉:1988年,Beyond在北京首都体育馆举办了专场演唱会,成为第一个在内地举办演唱会的香港乐队。由于内地观众听不懂粤语歌曲,上半场演唱会结束后,原本座无虚席的场馆里只剩下一半观众。直到黄贯中唱到我特地为这场演唱会填词的国语版《大地》,整个体育场才真正沸腾起来。那年我26岁,如今30年过去,幸好我的心态还是像1988年26岁写《大地》时一样,没有感觉自己很老。大多数幕后工作人员都是默默无闻的。可能是我走运,因为Beyond走运。
○记者:三十年只写了三百多首歌,在香港著名填词人里算是最低产的了,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刘卓辉:我没有故意贵精不贵多,只是一直都没有专注去经营作词这个职业,而花了很多时间去搞其他音乐事业。而且也没有人找我填词。近年身份又多了几个,出书、做评委、去讲座,好像靠说话赚钱。人生太多计划不来的事,往往无心插柳柳成荫。写歌也一样,不知道一首歌什么时候会红,也不知道版税会有多少。我最期望的其实是,社会版权意识的提升,版权制度的完善,能让我坐收版税。
文/本报记者冷启迪图/本报记者孙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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